&esp;&esp;“啊!”
&esp;&esp;江寻站在不远处,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。
&esp;&esp;一个干劲利落的过肩摔,大汉惨叫着倒地。
&esp;&esp;黑色皮鞋踩在他手背,慢条斯理地碾压几下,动作甚至有几分优雅,透露出主人的从容不迫。
&esp;&esp;“啊!大哥饶命,大哥饶命……”
&esp;&esp;傅晏礼跟他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,片刻后收回了脚。
&esp;&esp;那大汉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,脸上还有一道刀疤,此时却犹如被扼住咽喉的小鸡仔,满眼畏惧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。
&esp;&esp;英俊斯文,气质内敛不露锋芒,但周身却充斥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。
&esp;&esp;直觉告诉他这人惹不起。
&esp;&esp;大汉搀扶着另外两个倒地哀嚎的同伴,一瘸一拐从江寻身边跑过,连头也不敢回。
&esp;&esp;江寻看着三位花臂大哥狼狈离去的身影,怔愣片刻又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傅晏礼。
&esp;&esp;隔着一段距离,男人如青松一般笔挺站立着,身上的西装依旧整齐严瑾。
&esp;&esp;他拿着手帕,仔仔细细擦拭着手里沾上的尘土和几点血迹。
&esp;&esp;眼眸半垂着,密密匝匝的长睫挡住眼里平静的情绪,似深渊,又像浓雾笼罩下的深林,令人捉摸不透,想穿越那片浓雾去一探究竟。
&esp;&esp;江寻回过神来,看着男人指尖染上的血迹,心中又闪过瞬间的凉意。
&esp;&esp;刚才傅晏礼拿板砖砸人的动作干脆利落,无情又冷血,连眼睛都不眨一下,像是经常做这种事情。
&esp;&esp;江寻打了个哆嗦,千万不能得罪大佬,不然下一个被板砖拍的就是他。
&esp;&esp;整理好情绪,江寻迈着兴奋的小碎步上前,海豹式鼓掌,情绪非常到位:“舅舅好厉害,把他们全都打趴了!”
&esp;&esp;傅晏礼收回手帕,瞥了眼地上奄奄一息躺着的少年,又抬眸看向江寻。
&esp;&esp;意思很明显。
&esp;&esp;江寻抬手摸摸鼻尖,目光左右看了看,讪笑着:“我助人为乐,见不得以多欺少。”
&esp;&esp;傅晏礼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,只是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句:“嗯,助人为乐。”
&esp;&esp;他的语调拉长了些,带着几分漫不经心。
&esp;&esp;江寻快笑不下去了,生硬地将话题转移到傅晏礼身上:“那舅舅您呢?”
&esp;&esp;傅晏礼:“刚好路过。”
&esp;&esp;江寻:“……噢。”
&esp;&esp;行,咱们都不要再问了,给彼此一个体面。
&esp;&esp;江寻想到刚才那三个花臂大哥头破血流的惨状,不由有些顾虑,“那几个大哥不会有事吧?”
&esp;&esp;“我下手有分寸。”傅晏礼看向他裹着纱布的额头,“倒是你。”
&esp;&esp;江寻呲牙:“我没事,好得很呢。”
&esp;&esp;傅晏礼:“确实。”
&esp;&esp;还能快跑几千米。
&esp;&esp;两人就这么忽略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伤号,你一言我一语。
&esp;&esp;江寻聊不下去了,正想着怎么把傅晏礼给打发走,他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。
&esp;&esp;是公司下属打来的电话。
&esp;&esp;他赶紧把手机还给傅晏礼,语速加快:“舅舅,您有事就先去忙吧,不打扰您工作了。”
&esp;&esp;傅晏礼看出来了,这是要赶人。
&esp;&esp;没良心。
&esp;&esp;傅晏礼接过手机,温热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扫过少年人的皮肤,任由手机震动,“有事可以找我。”
&esp;&esp;说罢,他便转身往巷子外面走,长腿阔步的,转瞬便消失在了拐角处。
&esp;&esp;江寻吐出一口浊气,抬手擦擦脸上的冷汗。
&esp;&esp;傅晏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,总不能真是路过吧?
&esp;&esp;跟踪他?
&esp;&esp;日理万机的霸总怎么会有那闲工夫跟踪外甥的订婚对象?
&esp;&esp;图什么?
&esp;&esp;哈,刚好路过就刚好路过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