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躺好。”
她关了整个家里的门窗,开了卧室空调的通风模式,作用应该不大,但好过什么也没有。
白景泽躺在她的床上,闻着枕头和被褥上她的气息,脸又开始红,他伸手扯过被子,盖住了腰身,希望林周刚刚没看到他身下的异样。
卧室这张一米五宽的床林周自己睡还行,白景泽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alpha躺下来,床立刻显得小了。她开了柜子,拿了干净衣服,去洗了一个极快速度的澡。
她擦着头发进来的时候,白景泽撑起身坐了起来,正在看手机回消息,他靠在床头,下半身依然盖着被子,他看着林周滴着水的头发,开口道:“吹风机拿来,我来帮你吹。”
他看起来非常正常,身上也没那么红了,林周拖了一把椅子放在床边,背对着白景泽坐着,不去看他光裸着的上身,任他礼尚往来地给自己吹头发,一路把人搬回来,她确实是够累的。
“这就是信息素失衡症的症状?”
她的语气很随意,眼下的场景仿佛是再寻常不过的,但实际上他一个成年alpha,什么也没穿,只围着浴巾,正躺在她的床上。
林周穿着很宽松的t恤长裤家居服,材质柔软,领口宽大,刚洗完澡头发吹得半干,皮肤细腻润泽,白景泽的手指轻抚着柔软的长发,眼神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,他动了动腿,反应迟钝了一会儿,才哑着嗓子说:“一部分。”
“也就是信息素释放不受控了。不过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来说,我觉得还好。”
“……还好?”
林周“嗯”了一声,白景泽多数时候都乖乖的,也没有攻击性,“只是随机散发一点气味而已,外表上很像喝多了,有点不能自理,其他的也没什么。”
身后的人安静地给她吹着头发,没说话。渐渐地,浓郁的香味存在感极强地包裹住了她,像是有无形的雾气、轻纱一样。她嗅了嗅空气,随口道:“你的信息素味道,像一种树。”
白景泽呼吸一滞,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:“你能闻到了?”
“足够浓的时候就可以。”
味道似乎又重了一些,林周侧过脸,问道:“你能控制一下吗?梁医生是不是说让你尽量平稳地释放。”
他小声地喘了口气,盯着眼前人,缓缓地做着深呼吸,“我……试试。”
她不知道的是,那些无形之物正雀跃着涌上去拥抱、纠缠着她,竭尽全力想附着在她的发丝、脖颈、面庞,从衣衫的角落钻进去,萦绕着她全身。
失衡症当然不仅仅只是释放一些信息素而已,它们像是不定时出现的易感期片段,随机,随时,随意,不受控。经过几年调整适应,白景泽当然不会对林周有任何暴力行为,但他在极力地压制着身体内燥动蓬勃的欲望。
吹完头发,林周收起吹风机,把椅子挪远了一些。夜雨还在下着,卧室内也听得到簌簌的声响。白景泽望着她,“我有个新问题要问。”
“你问。”
“你身上的枪伤怎么样了?”
说的是当年挡枪的那道伤,几个月前他喝多了,因为不给他看,难过得哭成那个样子。而梁思越交代说要别让他情绪消沉……林周想了想,给他看一下也无妨,这么多年过去,早就只剩一点疤痕了。
“在左边腰侧。”林周说着,走过来低头撩起家居服的下摆,刚露出一截腰身,手腕却立刻被白景泽伸手攥住了,他气息有些不稳,“下……下次再看。”
她家里肯定没有抑制剂这种东西,这个天气即便是叫外卖也不知道何时能送到,他要是失控就完了……
“哦,好。”
白景泽松开手,缩回被子里,他安静了一会儿,等信息素平稳了,又问:“你刚刚说信息素……像什么树?”
“柠檬桉。”她之前特地查过,这种树常被用来做精油。
白景泽静了片刻,“那你……喜欢这味道吗?”
她又轻嗅了一下,点点头,“很好闻。”
她喜欢这味道,而alpha信息素释放最厉害的时候,是……白景泽的呼吸声再度重了一点,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幻想,那种时候,她肯定也会喜欢。
洗衣机烘干完成的音乐响起,白景泽回了一下神,林周起身出去给他拿衣服,她把衣服放在床头,离开卧室前,又问:“你饿不饿?”
已经很晚了,两人还没吃东西,她回想了一下,冰箱里只剩一点蔬菜,这个天气也不好点外卖,“不过只能吃我煮的难吃清水面了。”
白景泽的食欲被其他欲望取代了,现在最想吃的不是食物。
“你能吃的我都吃。”他拿过t恤往身上套,“等我来煮。”
林周的味觉不准,没有什么推脱就把做饭这件事交给他了,等她洗了衣服,大概收拾了一下浴室,白景泽已经把两碗面摆上了餐桌,每碗上面还窝着两个嫩嫩的荷包蛋,蔬菜鲜绿,煮得竟然很像样。
林周吃着面,看着对面神色自